谈都德《最后一课》的震撼

中健网 >> 知识库 >> 家庭 >> 青少健康 2008年07月24日 搜狐网-东方早报 盛韵

陆谷孙谈都德:《最后一课》的震撼

  您在《我的父亲》一文中曾经提到小时候听父亲讲《最后一课》,这个故事给幼年的您带来了很多震撼。

  陆:对。实际上这是因为小时候对阿尔萨斯、洛林的历史沿革不了解,而且这部小说当时在全球各国都很风行,在中国也很风行,就像一个爱国主义的文化符号一样。

我 没做过详细的考证,第一位翻译《最后一课》的好像是胡适。

  我第一次听父亲讲《最后一课》大约是1944或1945年,他先讲拉封丹的寓言,然后他提到还有位作家也蛮有意思的,相当于“拉封丹+我”,这就是爱写小人物的都德,接着讲了《最后一课》。这种震撼一直维持到后来上大学,我记得是中文系的刘国梁先生来上汉语课,每次都要写作文,我就写了小时候读《最后一课》的感想,因为是爱国小说嘛,里面还有“法兰西万岁”这样的文字。最奇怪的是,到了上世纪“文革”中批判我,有人写批判稿,说我这个人一进大学就狂呼“法兰西万岁”。1957年写的作文到了1970年还会被挖出来,可见档案工作之缜密,那索隐求疵的本领实在出色。《最后一课》从此对我有了双重震撼。

  这次重译都德的小说,跟小时候读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?

  陆:《最后一课》这一篇是我父亲译的,但是我在整理全部译稿时又重新看了一遍。现在读起来当然和以前感觉不一样,现在我们了解了历史背景,知道阿尔萨斯、洛林以前是独立国家,到十七世纪被法国占领,占领以后强令学法文,尽管当地70%居民是说德语的。普法战争中法国失败,被迫将之割让给德国;但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又归入法国领土;二战初它被纳粹德国占领,二战结束后又被法国收回。我查了一下,后来法国人实行的政策要比当年普鲁士人苛严得多。1945年以后戴高乐要把说德语的全都赶出去,连路名都要改成法文的。现在情况要好一些,阿尔萨斯的首府斯特拉斯堡是欧洲议会的所在地,什么语言都可以讲,体现出整个世界在沟通,在互相包容、互相丰富,这是很好的现象。不过我个人感觉中,法国和德国好像还在争,凡是默克尔对中国好一些的时候,萨科奇就不好;凡是默克尔对中国不太好的时候,萨科奇就示好,挺好玩的。

  本来欧洲地方就不大,以前王室都是通婚的,就像南京的嫁到上海,干吗互相还要打个死去活来?普法战争的起因就是西班牙王位继承的问题,法国人和德国人意见不一。俾斯麦也很坏,本来威廉一世回答法方的国书是蛮客气的,答应和法国进行谈判,但是俾斯麦偷改了些措辞,结果激怒了法国人,导致拿破仑三世对德宣战。法国人是非常容易激动的,有点“一触即跳”的味道。从这次奥运火炬问题也能看出来,其实中国人要是多读点莫泊桑啊、都德他们怎么描写巴黎人的,就会比较了解他们的格,巴黎人就是那样的,喜欢激动,动不动罢工、罢课,早年么,还要掘马路、筑街垒,不相干的店铺主忙着下排门,扎堆议国是,老板娘们也喜欢“轧闹猛”。

  都德在《最后一课》中描写的说法语的阿尔萨斯人其实是小众,但为什么这篇小说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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